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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神座-第79章 白乌鸦
缘分什么时候到
7 月前

“你再给我把话说一遍！黑石要塞陷落？！” 格伦堡外，一处高悬着白银之剑骑士团徽章的营帐内，科兹威尔阴沉冰寒的嗓音携着浓浓的杀意打破了破晓的安宁，传遍了营帐周围。 一名满身血污狼狈不堪，只剩下一条手臂和一只眼睛的哨兵，跪伏在科兹威尔面前，将头死死抵住地面，大滴大滴的冷汗混合着鲜血泥污，沿着他的额角滑落。 哪怕浑身剧痛疲惫不堪，在科兹威尔面前也是大气不敢喘哪怕一下。 “您什么时候，才能用您那秃鹫大小的脑仁，思考一下局势和现状，如此喧嚣，是怕您这支骑士团的士气，过于高昂？” 温和而平缓的嗓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摄人心魄的韵味，缓缓从营帐外响起。 一袭华贵端庄丝绸红袍的耶尔，带着数名身披板甲硬头锤的牧师，缓缓从营帐外走入。 “黑石要塞丢了。”科兹威尔深吸了口气，脸色阴沉，“他们哪来的部队？而且，我派去吸引绿皮对格伦堡进行破坏的斥候，也失败了，现在的局势很不好，耶尔，我失败了你也别想好过！” 按照预定的计划，他从克里恩城将军队开拔过来，包围格伦堡时，这会的格伦堡最次也是正处于被绿皮围城的混乱。 但当他来到城门紧闭的格伦堡城下时，却只看到了严阵以待的女伯爵的军队，以及一面高高扬起的金色双头鹰的战旗，连一只绿皮都没看见。 这种情况不用他想都知道，那两名负责吸引绿皮的心腹斥候失败了，但他怎么也想不通，两名配给了昂贵的羚马，有着丰富丛林经验的哨兵斥候，是怎么死在丛林里的。 要知道以羚马的速度，就算是那名白银之灾半人马伊迪丝都很难追得上。 “我知道。”耶尔平静地点点头，随即朝身旁虔诚神圣的牧师看了眼。 牧师轻轻点头，默不作声地端着硬头锤上前，走到哨兵身旁，正当哨兵恐慌之际，沉重坚硬的锤面突然在他眼中不断放大。 “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砰响，哨兵疲惫不堪的残破身躯，彻底软了下去，惨白的脑浆伴随着殷红淋漓的鲜血，从那如同摔碎的西瓜般的颅骨碎片中缓缓涌出。 科兹威尔对面前的一幕，没有做出多少表情，只是随意挥了挥手，命令两名骑士进来清理了地上的血污和尸体。 “您吸引绿皮的手段，确实是一招妙手，但您的敌人，走了一步更妙的棋。”耶尔语调平静地说，“绿皮，确实被引过来了，不过还没出森林，就被拦住了。” “被拦住了？谁？” “灾厄兽。” 科兹威尔皱了皱眉，忍住了开口讥讽的冲动，静静地等待着耶尔的下一句话。 “您愿意停止聒噪，倒是让我有些对您的惊讶。”耶尔挂起了温和的微笑，说，“您是想问，就凭灾厄兽，凭什么揽住两千多头绿皮野兽人？” “那要是我说，灾厄兽，现在的规模，是五千多头野兽人，再配给格伦堡出产的制式金属装备，并且有恶魔猎犬相助呢？” 此话一出，科兹威尔阴翳的双眸，剧烈收缩，眸光凝滞，沉声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耶尔。” 如果格伦堡真的和野兽人有勾结，资助野兽人武器和粮食，那么这件情报给女伯爵带来的风评影响，甚至超过了斯兰达尔的异端邪祟的身份。 毕竟斯兰达尔再怎么说，也只是女伯爵麾下一名骑士统帅，很难影响到女伯爵，最多算是识人不淑。 但和野兽人勾结和援助它们武器，那就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一 旦消息传开，女伯爵的军队很可能当场哗变。 对于人类和野兽人来说，双方基本都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野兽人需要掳掠雌性充当苗床，需要抢夺粮食和铁器维持生存，人类对于它们来说，只是发泄用的肉玩具和苗床，是食物，是不可化解的敌人。 而对于人类来说，野兽人是会劫掠任何所能看见的事物的野兽，是将他们充当食物的种族，每年野兽人劫掠的人类雌性和粮食财物在诺兰帝国数不甚数。 格伦堡有五分之二的领地，都被森林覆盖，因此遭到野兽人侵袭的频率，也要高出其他伯爵领许多，再加上军事实力本就孱弱，所以很多被野兽人袭击的地方根本顾不过来。 格伦堡的民众，或多或少都被野兽人袭击劫掠过。 还有些人的妻子或是女儿母亲，在野兽人的入侵之中，被当面凌辱侵犯，沦为了野兽人发泄欲望的性奴，消失在了森林之中，或是在获救后已经诞下了野兽人的野种。 对教会而言，野兽人也是太阳神信仰领地的污秽，是必须定期清除遏制住数量的肮脏双足爬虫，基本上两个种族都是敌对的态度，也没人会喜欢一个只想把你剁碎吃肉的野蛮野兽。 当然，万事也有些例外，那就是野兽之中身姿曼妙丰腴，有着兽耳和兽尾特征美艳狂野的半兽人雌性，在人类贵族之间很是受欢迎。 这些玩腻了普通女人的贵族，会出高价，雇佣猎人和巡林客以及游侠深入森林中捕获这些半兽人雌性，其中以母半人马和雌性牛娘和猫娘最受欢迎。 野兽人之所以掠夺其他族的雌性，除了它们本身的野蛮兽性的社会结构导致生育出来的幼儿雄性占七成外，还有本就稀少的雌性被人类捕获售卖的缘故。 甚至还有一个伯爵领，当地的伯爵以捕获的半兽人雌性，开设了一件兽娘娼馆。 这些新奇且性感狂野的兽娘迅速引起了奢靡的浪潮，以至于娼馆的生意爆火无比，每日收入都有近千枚金伦第尔，每个月的兽娘拍卖会成交额更是达到了一万七千枚金伦第尔。 火爆的生意让当地掀起了捕获半兽人雌性的浪潮，甚至一度让当地达到了野兽人被人类猎人捕杀劫掠的程度。 “乌鸦的眼睛，很敏锐，您不知道吗？”耶尔微笑着，抬手一招，一只通体雪白，羽毛柔顺，就连长喙都是雪白色的奇特乌鸦，从营帐外飞入，落在了耶尔肩上。 这只乌鸦，除了发色羽毛是极其稀少的雪白色以外，它那如同血色的珍珠般晶莹剔透的瞳孔，同样是散发着诡异却又无从说起的神秘韵味。 随着乌鸦小巧的头颅，快速而机敏地扫过营帐内部，它那深邃的令人心生寒意的血色瞳孔，也在急速闪动着巡视每一个角落。 看见这只乌鸦的一瞬，科兹威尔微微皱起了厉眉，他感觉自己就象是被一个深不可测的阴影盯上了灵魂，一丝丝玄奥而诡异的冰冷气息，逐渐将他的灵魂和心脏，死死缠绕，无法摆脱，也无法挣扎。 当他移开目光，避免和乌鸦的目光对上后，这种诡异的感觉，才稍微好上了一些，但那种被阴影缠绕的不适感，依然残留着。 “你这只乌鸦，是你的魔宠？”科兹威尔皱眉问道。 法师和术士，到了一定等级后，都可以召唤魔宠充当斥候和肉盾，这些魔宠有猫头鹰，乌鸦，和大型的凶暴鼠，狼獾一类。 魔宠原本是普通的动物，但在被术士或法师召唤成为魔宠后获得新的能力，并成为魔法兽。 每一头魔宠，都拥有和主人等级相等的智力，而且双方之间拥有心灵感应，虽然主人没办法透过魔宠的眼睛看见东西，但能通过心灵感应大致感应所发生的事情和地点。 另外魔宠也能为主人充当接触类法术的接触者，虽说牧师严格意义上，并不能像法师和术士那样召唤魔宠，但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和动物缔结契约，也还是可以的。 “这，就和您没有关系了。”耶尔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您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在失去退路的黑石要塞，以及绿皮这招妙手失效的情况下，如何攻下格伦堡这座首府。” 科兹威尔脸色很是阴沉，眼神阴翳森寒，没有做出回答。 号称不可陷落的黑石要塞失守，就基本意味着他已经没了退路，如果采取围城的方式，那这则消息迟早会在军中传播开，到时候对士气绝对是沉重的打击。 而速战速决，基本不可能，骑士团的部队，基本是骑兵和步战侍从为主要战力，不擅长攻城。 而且由于格伦堡工业程度很是落后，现有的工匠所能建造的攻城器械，也只有攻城塔和攻城锥，连投石车都建造不了，根本很难打击到墙高城坚的格伦堡。 “如果您没有好的办法的话，我倒是有一个。”耶尔微笑着，提出了一个让科兹威尔无法拒绝的建议。 片刻后，一声低沉平缓的号角声，缓缓从白银之剑骑士团的营帐内响起，伴随着阵阵整齐清脆的马蹄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骑士迅速从营地内撤离。 紧随其后的是负责后勤的仆役军，正在将帐篷和锅炉等后勤事物拆除搬离，俨然一副撤军的姿态。 这可让格伦堡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女伯爵方面守军满头雾水了。 你这挑着傍晚宣战，大老远星夜兼程从克里恩城赶来这，在清晨刚刚扎营没多久连炊烟都没燃起，然后紧接着就撤军了？ 就算你这浩浩荡荡把军队开过来是为了威慑加春游，那也太快了点吧？ “这是想引诱我们追击？可这未免也太直白了点。”城墙上，身姿硬朗挺拔的格罗特手持双头金鹰战旗，捻着胡须，微微皱眉。 “开城门。”斯兰达尔扶着腰间的长剑，深邃淡漠的视线，漠然无情地扫了一眼撤退的骑士团，语调平静地说。 “你是想追击？”格罗特皱眉问道，他不明白为什么斯兰达尔这种稳重的性格，会做出这种决策。 “不，我一个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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